【昭野】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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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好的EDG辛苦啦，休息一会儿，明年我们继续一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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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oc预警，圈地自萌，勿上升真人
01
田野从来把胡显昭当小朋友。
他差他跑腿，管他吃喝，带他打游戏，教他规矩。
田野记得自己答应小孩带他去买衣服时候，小孩脸上由衷的开心；
也记得陪他去吃火锅时候，那人兴奋的小跳步。
“怪不得他这么黏你。”
赵志铭离队前那晚，在基地的天台上对田野这样说。
田野笑笑，避重就轻：“管吃管喝还管上分，当然粘我了。”
人总是骗得了别人，骗不了自己。
他心里清楚，不过是自己依靠上了那个小孩罢了。
田野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听一遍胡显昭那些鬼话，比如陪他到2020年，比如Carry他去拿一个又一个冠军，比如成为最强的下路。
这两年并不顺利，磨合尚且伤神费力，可那人偏偏说得认真而坚定。
“有时间做梦，不如好好加练。”田野插上耳机，摆出不再听得样子。
“好好跟你说，不信。”胡显昭小声嘟囔，手上却又乖乖再开了一把rank。
谁说我不信。
田野扶了扶那无声的耳机，心里回他。
02
想去依靠他，并不仅仅是因为想靠着他去触碰胜利的可能性。
而是，想靠着他去抵抗失败的吞噬性。
田野自知不是什么好心态的人，失利于他而言，即便已经习惯，却依然耿耿于怀。
如果当时不莽撞地开团，如果当时自己能多注意队形，如果能预判到草丛…
后悔和遗憾是漩涡，让人沉到水里。
“野仔，我这里不应该省技能的，早点交闪也不至于把你卖了，太贪了。”
“野仔，我们要不要试试锤石？”
“野仔……”
胡显昭素来话不算多，但在复盘的时候，难得多言。
田野知道他是在给自己一根绳子，拉自己上岸。
他并非心安理得地走上胡显昭铺的台阶，但这样做确实让他好受一些。
不是不能面对自己的失误，只是学不会如何去消化那份如鲠在喉的自责。
于是就成了戒不掉的习惯。
往后的日子里，凡遇失利，回到休息室的田野总是习惯性去看一眼胡显昭。
那人总和他隔开几个人的距离，默默地站着，不语。
十分偶尔，胡显昭也会自闭片刻，死死握着拳头让指甲嵌进肉里，勒出深可见的血痕。
但更多的时候，他只远远盯着自己，全是平静。
眼底写满信任、温柔、安慰和鼓励。
胡显昭，大概是自己背后的那堵墙吧。
田野这样想。
03
所以田野不曾考虑过墙塌了会怎样。
s8结束的那一刻，田野在座位上看完了水晶爆炸的全过程。
那碎片一片片都像扎在了自己心里。
他只是机械地起身，握手，然后余光看到身边人。
胡显昭死咬着嘴唇，眼眶红得厉害，却拼命忍着眼泪。
田野不敢看，他抖着手收了键盘，匆匆离场。
他怕看到胡显昭的眼泪，只一滴，就能烧得他心焦而崩溃。
田野低头往前走，越来越清晰的是休息室的抽泣声，越来越模糊的是自己眼前的视线。
阿布和小铁在走廊里接他们。
“辛苦了。”
阿布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肩，也许是错觉，田野感到那手在抖。
田野找了角落的位子坐下，20多平的房间里挤满了人，却静得可怕。
赛场到后台不过几步路的距离，而他只觉得那海啸般的欢呼声遥远而虚幻。
长枪短炮依然对着每一张失落的面孔，于是只好低下头，把表情藏在碎发的阴影。
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不断，而田野却清晰地分辨出胡显昭的步子。
那人步子轻而密，因为重心靠前，时而发出胶底和地砖摩擦的刺声。
田野记得电视里的刑侦专家说，这种脚步声的人，大胆而果断，莽撞又倔强。
那脚步声进了房间，停在了距离自己的一米开外。
“你去安慰一下小昭吧。”
他听见阿布对明凯说。
安慰胡显昭？
太陌生的短语。
04
明凯还没走到胡显昭身边，就听见他说：“对不起，明凯。”
小孩说话总带着和年纪不符的淡定和漠然，有时让人觉得好笑。
不过更多时候，是真实。
语微，言重。
工作人员纷纷转过头来，面面相觑。
明凯愣了两秒，终是老父亲般地拍了拍他的肩：“你没对不起谁，今年已经很好了。”
自责带给人的压抑，田野恐怕再清楚不过。
咬烂手指的痛，抽自己耳光的痛，都不及愧疚时的那种心痛。
不可以。
那样坚定而自信的人，不能和当年的自己一样，掉进那一片漩涡。
即便奋力爬出，也平添了无尽的顾虑和自疑。
田野抬头，视线穿过人群去找他。
而早已等待着的，是一如既往的，那双看着自己的，清澈的眼。
一时凝噎。
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，最终化成带着苦涩的笑。
蓦地，他看到胡显昭缓缓张嘴，对他说一句唇语。
我、没、事。
05
大巴总是在伤心还没排解的时候到达，着急带着心情失落的人，离开令人失落的地方。
田野背着包，跟在队伍后面，倒数上车。
他走到胡显昭边上，拍拍放在座位上的包。
后者站起来，把包塞上置物架，把位子让给喜欢靠窗的他。
巴士发动。
而后全车无言。
田野望着窗外，却只能看到玻璃倒影上的胡显昭。
那人盯着前排座位的靠背发呆，面色疲倦。
犹豫再三，他深呼一口气。
沉下肩，摘下左耳耳机，伸手揽过那只大概又在胡思乱想的脑袋，细语：“别想了，靠会儿吧。”
那颗被强制安放的头先是僵硬了几秒，而后才是卸了力，完全靠了上来。
“野仔，好大的福利啊。”
小孩闭上眼，在他肩头说。
是我的福利吧。
田野转过头，再看一眼降落在自己肩上的胡显昭，心说：
还好，也能偶尔，做你的墙。